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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六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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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年慢步走到智賢面前,推開擋在面前的行李車,微笑著深深凝望著女孩的眼。喧囂的機場內,高大的男孩微微俯身,秀麗的女孩微微揚起頭,視線交纏,如同鬧市中**靜止的時空,美如畫。

Vincent伸出雙手,將久違的女孩擁入懷中,“好久不見。還有,我想你了。”被擁入懷抱的那一瞬間,智賢腦海裏一片空白。耳邊是曾經的戀人依然醇厚得如同大提琴般的低語,呼吸間盡是自己擁有過的葡萄酒的香氣,還有,一如既往熟悉的溫度。

是啊,好久不見。有多久沒有想起你了呢?曾經遺忘的記憶,在此刻覆蘇。如同雋永的老電影,緩慢的在腦海中播放著,一幕,又一幕。

那個陪我漫步在塞納河左岸,悠閑的飲著咖啡的人,是你。那個陪我在布滿薰衣草和向日葵,如同油畫般的山谷中笑鬧,奔跑的,打破了天堂般寧靜的人,是你。那個陪我赤腳前行在尼斯海岸,任海水拍打腳掌的人,是你。那個陪我乘坐火車在歐洲各個角落留下印記,一同欣賞法蘭克福歷史悠久的火車站的人,是你。那個為我用西西裏檸檬做出最好吃的食物的,是你。那個陪我仰望慕尼黑的天空,一同心醉的流眼淚的人,是你。

暮春陪我賞綠意的人是你,盛夏陪我觀潮汐的人是你,深秋為我珍藏每一片形狀優美的紅葉的是你,初冬溫柔的為我系上柔軟的羊毛圍巾的,還是你。

曾經,我的世界裏每一個角落,每一頁回憶都是我們的溫暖。可是,你說你的世界裏,不可以沒有夢想,你的雙手,不可以放棄畫筆。所以我流著淚離開,放你自由,放我自由。我們都是渴望自由的人,即使相愛,也要飛翔。那時,你是不是也覺得你的翅膀,承受不住多一個我的重量?不是沒有看到你欲言又止的神情,不是沒有聽到你在背後的呼喊,不是沒有感受到你的矛盾。我們的世界,就如同上帝安排的那樣,交匯在一起。

可惜,紅線太短。繞住了我們的小指,卻忘記了綁住我們的腳。所以,我們扯著手指上的紅線,漸行漸遠,直到,手中的紅線也經不住拉扯,最終斷掉。

為什麽要出現呢?我的世界,曾經為你敞開的大門早已合上,早已加固了層層鎖鏈。你不該,不該再出現在我的世界,以任何身份。

抑制住那一瞬間狂跳的心臟,歸於平靜。輕輕推開擁住自己的溫暖懷抱,眼中的懷念與傷痛已然如同投下石子的湖面,泛起了波瀾後,又重歸於鏡面般的平和。

“好久不見。”

假裝沒有看見Vincent一瞬沈默,僵硬的手臂還保持著擁抱的動作,只是懷中的愛人早已離去。頹然的放下雙臂,對好友擔心的目光勉強的笑了笑。

“Franois,我已經幫你訂好了酒店。先過去酒店倒一下時差吧,明天我再帶你們出去玩。”努力無視身後始終追隨的視線,笑著對好友說道。

“只是酒店嗎?我還以為你會讓我體驗一下韓國人的生活方式,進駐你的生活空間呢。”假裝沒有發現兩人之間洶湧的暗流,Franois調皮的說道。

“很抱歉,我現在跟哥哥們住在一起,所以不方便出租我的客房,準確來說,沒有空餘的客房。”笑著拍了拍Franois的腦袋解釋道。

“哥哥們?Violete我記得你只有一個哥哥?”Vincent也恢覆了往日溫和的樣子,好似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樣。

“確實只有一個哥哥。不過我哥哥現在出道了,其他四個是哥哥的隊友,對我來說,他們都是很照顧我的哥哥。順便說一句,我現在的工作是他們的助理,所以需要時時在一起。”

“那麽,你的攝影工作呢?”初步弄明白了狀況的Franois好奇的問到。

“啊,我不會放棄攝影的,就像Vincent不會放棄畫畫一樣。”我對攝影的愛正如同Vincent對繪畫的愛,所以,我們都選擇了放棄彼此。不是因為不愛,是因為有更愛的東西無法取代。

似乎聽懂了智賢未完的語句,Vincent苦澀的勾勒出一個微小的弧度。

到達預定好的酒店的時候已經是零點過半,幫兩位男士安排好一切以後,智賢表示需要回家了:“好了,你們先休息吧,我要回家了,不然哥哥會擔心的,明天時差調整好了再打電話給我吧。”

當然,哥哥什麽的只是借口,畢竟已經報備過了可能夜不歸宿的情況。本來智賢是打算跟老友好好聊聊,順便喝一杯的(無視韓國20歲一下不準喝酒的禁令的智賢,沒人規定喝酒一定要去酒吧不是麽?),可是現在,智賢不保證自己能完全平靜的面對這個曾經深愛過的戀人。所以,還是給彼此多一些時間更好。或許,一覺醒來,發現一切都是夢,根本沒有擾人心緒的Vincent?

“那麽,好夢。我先走了。”

對於智賢夜半歸來感到十分驚訝的志龍問道:“怎麽這個時候回來了?不是說跟朋友在一起不回來的麽?”與志龍的驚訝不同,崔勝賢則是舒了一口氣。

“嗯,他們剛從法國來,需要調整一下時差,所以我就先回來了。”在玄關處放下手提包,一邊換拖鞋一邊回答道。

“他們?”正在打游戲的勝利感興趣的回過頭看著智賢,他對於多認識些朋友總是很感興趣的。

“Franois和Vincent,他們都是我在法國認識的朋友。Franois是研究哲學的,至於Vincent…”智賢再想,到底是據實以告還是選擇性的說一說。

正是這短暫的沈默讓大家感到非比尋常,大家在想智賢猶豫的原因是什麽。

“Vincent是個畫家,我曾經的戀人。”想了想還是決定說實話,畢竟再怎麽隱瞞以後都會知道的,不如一開始就誠實一點。再者,智賢並不想對哥哥撒謊。

“Mo?”感到驚奇的五人。

經過震驚以後最先平靜下來的反而是妹控的兄長大人:“曾經的戀人?就是說已經分手了?他做了什麽對不起你的事情?”表情兇狠,目露兇光。

“哥哥你想到哪裏去了,他沒有做什麽對不起我的事。我們是和平分手的。”對於一副“他要是敢做什麽對不起你的事我立刻幫你報仇”樣子的哥哥,智賢感到有些溫暖,又覺得有些好笑。

“因為彼此有更重要的東西需要追求,所以決定放手,給彼此自由。”輕描淡寫的解釋。

但是志龍卻發現了妹妹小小的掙紮,安慰的抱了抱妹妹:“如果你還愛他就去追回來。即使我覺得你還太小了,不是該戀愛的年齡。不過真的喜歡的話,哥哥也是支持你的。”貼心的兄長大人。

“已經決定不愛了。”

☆、30無法永恒的“永恒之愛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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